文/卢子英
我记事时,正赶上“低指标,瓜菜代。”那时人们是吃不上干白菜的。地里的白菜疙瘩都挖着吃了,那来的多余的菜叶子晒干。
干白菜,是生活条件稍好以后。入冬,生产队里分了一大垛一大垛的白菜,人们留下冬天储藏的,把那些不裹心的不楞棵子,二刀四瓣一切,用细麻绳、铁丝一穿,挂在墙上晒干即可。墙上挂满了,就吊在门筒的房梁上,一道一道的,像一条一条无奈的灰旗。
吃干白菜是有季节的。正月过完,储藏大白菜吃完了,干白菜就成了桌上餐。春天,树发芽了,人们赶紧採榆钱榆叶、槐花、柳芽当菜吃。这个季节一过,干白菜又上了菜桌。
头麦,干白菜吃完了,野菜就成了盘中餐。蓬蒿、扫帚苗、曲曲菜(苦菜花又名苦菜)、扎扎菜(小蓟)都成了时令蔬菜。
干白菜工序简单,吃法容易。泡透、焯水,然后,炒、炖做馅均可。不过,在那个没油水的年代,怎么做也不会好吃,只是填饱肚子而已。
吃干白菜记忆深刻的有两次。
1977年春我退伍回来以后,在我们公社上班。一个星期天,我村的老书记叫我去他们家族我的一个邻居家去分家。家分完了,该吃饭了,主家炒了一盘干白菜给我俩下酒。菜,干涩无味,只有干炕的辣椒味,就着玉米饼子,喝了一碗面条汤。
还有一次,该是1978年头麦,我和一名公社干部到东丈村下乡。那时讲同吃、同往、同劳动。
吃,是吃百家饭,名曰派饭。一般人家很烦管饭。吃家常便饭吧不愿意,改善吧,一个农家那有那么多油盐。聪明的队长就想绝招。拿一个存自行车做的竹牌,从一家开始,轮流传递,免得派饭时下家不应承的尴尬。
不知什么原因,一天,上家管了饭忘了传牌,自然就没人管饭了。那天,捱过早饭,中午劳动回来,也没人来叫吃饭,实在扛不过去了,就去找生产队长,碰巧队长在家,正忙着从大车上往家搬东西。我们说:“到现在我们还没摸着饭吃”。队长不屑一顾地说:“妈来逼,那个狗东西忘了传牌了”。他边往家里拿东西边说:“没事,没事,到我家里吃”。于是我俩匆匆地就钻到他的家里。
一进门,队长高呼噜大嗓地嚷道:“来客人了,赶紧做饭”。他老婆挑开门帘,看了看我们,扭了扭屁股就张罗去了。
饭是在院子里做的,三个半截砖支一个破饹子,炕了几张干饹饼,炒了一盘干白菜,我们吃的喷香。如今,吃干白菜,就是吃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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