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,儿时的端午节,系彩线,顶鸡蛋,粽子蘸白糖。上中学,和同学天不亮就踏着夜露去采艾蒿。年代过于久远,细碎得只剩零星的片段。
因无知无畏的轻狂顽劣,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。向往着海阔天空,自由奔放,腻烦着絮叨的父母,就报考了远离家的工作单位。90年和刚结识的同事们奔赴哈三电厂实习,青春放浪着笑傲江湖的豪情和梦……
发了*一月工资45元,想着喜欢首饰的妈妈,跑到很大的秋林商场,花了22块钱为她买了*一份礼物——一枚镂刻着如意花字的银戒指。妈妈很开心,虽然后来也送了金首饰,但这个小礼物竟戴了10多年,直到锈蚀的没办法了,才珍藏到小首饰盒里。
而与爸爸,似乎天敌般的处处挑衅,经常会为一点小事急赤白脸地争执嘲讽,搞得火爆脾气上过战场的他,无可奈何的只能摔杯砸碗地泄愤。青春期的不谙世事,居然还有小胜的得意洋洋。
又一次的爆发,令家里的气氛紧张。当第二天早上,故意大声和妈妈说,要去公寓住段日子时,向来宠我的母亲这次居然没阻拦——可想见我当时的无理取闹。
微薄的工资,实难支撑多久。同事轮番邀去家吃饭,那时都不富裕,还买肉置酒地款待,我愧疚得再不去给人添麻烦。精打细算着那点饭票,望眼欲穿地苦盼着下个月的工资。
暴雨的周末,第二天就是端午节。我在阴冷潮湿的宿舍啃着中午省下的凉馒头,老班长冒雨来找我去他家吃饭。憨厚耿直的他是从哈三调转来的老师傅,话不多,和我们这些十几,二十的毛头小子也不怎么交流。是从我和同事聊天中,知晓我正和父母怄气,过节也不打算回去。
推脱不过,就坐着他的自行车去了厂家属区。他有三个儿子,老大和老二已在哈市工作了,逢年节才回来,仨儿比我小,还在上中学。师母在幼儿园工作,慈祥热心。
一家人很热情的友爱,更显出我形单影只的凄惶,面对一桌丰盛的菜肴也提不起精神。大哥很有江湖气势,打开一瓶玉泉白,直接倒了两大杯——师傅和二哥都不会喝酒。一直插科打诨的调节气氛,讲他在哈市的趣闻逸事。直到我酒酣面热时,释放完憋屈很久的牢骚,就搂着我肩膀,述说他十多岁时也总和父母对着干,在外面胡混,吃了不少苦头,现在想来是怎样的愚蠢。师母也在一旁柔声细语地规劝,父母都是为孩子好的,一时的气话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良苦用心,只有对孩子的爱是发自肺腑的...
温暖贴心的话语,加上酒精的刺激,我十分想念虽不富裕,但温馨的家。妈妈满足开心的笑,爸爸精致高超的厨艺,乖巧听话上高中的小妹,还有那把省吃俭用几个月,才买的吉他...不禁泪流满面,哽咽出声。师傅递给我一支烟,说“你小子能哭鼻子,还是知道悔改的。明天回家过节吧,你爸妈肯定等着你呢。”
倒了三趟车,赶到家已近中午。花光昨晚师傅硬塞给我的十块钱,买了一瓶酒和小菜。开门的刹那,扑面而来的,熟悉的家的味道,混合着粽子独特的清香,不由热泪盈眶。
抬头看到我的小妹,欢快地扑上来“哥,哥,哥”地叫喊着。妈妈闻声出来,边擦眼泪边轻轻的拍打我,笑骂:你个臭小子。拉我来到厨房门口,喊道儿子回来了。尴尬望着正炒菜的父亲,一时语塞。爸爸扫了眼手足无措的我,说,儿子你瘦了。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,抽噎着,诚恳地说“爸,我错了...”父亲宽厚地说,多大点事儿,你也是大小伙子了,别哭了,先去吃粽子,一会咱爷俩喝点,爸做了你很爱吃的红烧鱼。
那年的端午节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父亲还让我*一次,也是很好一次地坐在他身边,像朋友一样边喝边聊。我幸福的沉湎着晕眩,却忘了细节,只记得那段日子里,总是粽香如酒纯醇,还有爸爸扶着东倒西歪的我去卫生间狂喷,笑着说的那句,小子你喝酒还是不行啊……
时光如奔腾不息的流水,即使过去了也留下了痕迹。父亲和师傅都已离世多年,有些自以为刻骨铭心的感触,已随岁月淡然,但那些曾经的温暖,及需要感恩的眷恋,不是经常提起,不代表我不会想念!
缪文志,70后生人。油田某企业工作。一个游走在文字和音乐边缘的歌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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