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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

来源: 文学多点网 时间:2021-08-12

夜,死水般沉寂的夜此时复活了。

三个人在广场的霓虹灯下游离,如同台上化了妆的演员,都在履行职责,都在演绎一段传奇,都在默默地诉说落寞与愁苦,哀伤与快乐。人越来越多,潮水般涌向广场中心。牛头河在轩辕广场与轩辕湖的衬托下,是那样的安静。郁郁森森的村庄越来越远,只有远方有幽幽暗暗的灯。轩辕大道旁没有一朵花,绿化带里没有翠色。路上的行人,在呼啸而过的车辆面前显得慵懒而散漫。

惟有夏风习习,没有一点儿燥热的气息。没有目的的守候,向着那前进好呢?偌大的广场竟然没有我们站立的位置,主持人登场了,领导讲话了,再接着便是众演员粉墨登场,我远远通过大频幕看到有人翩翩起舞,于是在台后找了位置,面对着演员的背站定,眼前全是闪烁的灯光。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影子罢了。

即便这样,还是委屈。开着车,沿街转了大半圈,从镜子里看到髭须渐长的自己,莫名地心疼,想着故乡的模样,想着那个世界人们的命运。原先的日子回到记忆中来,随着人群,我也降低了车速,车几乎与脚同步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,总是想到从前,原先那么慢,那么美,那是什么日子?那是掉一颗种子就发芽,播种就有收获的日子。而且我们是那样有责任地去呵护,去感知。

那种美,美的窒息,美的悠闲,美的掏心掏肺。村里的人会织口袋,会碾麻绳,会吹拉弹唱,会荡秋千。我也是在小爷家崖上唱到半晚的,我也是学着本房大叔的样子说话的,因此也总免不了大家善意的大笑。工作中也是寓含快乐的,得到劳动的薪水,便有了归属感。一切都是可爱的,连泥土都是香的。

然而,泥土终归淹没在钢筋混凝土的尘埃里,终归疯长在荆棘丛生的草林间,我终于再也看不到自己,看不清迷离的夜。夜色越来越浓郁了,月亮也褪去了淡青色妆容。但东边很快乌云滚滚,夜色笼罩了整个大地,山上的灯也不再闪烁。我加快了车速,穿过西关十字,走向又一个目的地。

在心底,我是没有办法去度量时间的,远处传来狗的叫声,这是诅咒么?于是牵绊的心,与夜纠缠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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