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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麦

来源: 文学多点网 时间:2021-06-26

种麦

秋分季节,四明山上的黄栌叶发红了,玉谷也干苞了,农谚说,分前分后麦入土,父亲就开始做种麦的准备工作。

种麦,首先要清理收获大田里的秋作物,也叫腾地。三秋大忙季节就开始了,抢收抢种和晾晒。

先是杀玉谷杆,这项工作进展很快,我家长畔地(也叫九亩地)的玉谷,大约有三亩,几个人一晌午就收割完毕了,杀倒的玉谷杆撂成一份一份,以便集中瓣玉谷。瓣玉谷就是准备两个萝头(当地叫厝或笼),一人一份,把玉谷包撕开,蒯掉玉谷穗丢进笼里。一晌要瓣好几担玉谷。玉谷瓣完,就开始往家里担玉谷,一担要挑百十斤,笼周边还要插玉谷穗,以便装的更满。运回家里,分开大小,晚上还要送玉谷上楼,这才算完成这道工序。玉谷上楼后,等自然干透,冬闲了,夜里在家里把玉谷再弄下楼播籽上磨,就可以吃了,玉米芯子还能当烧柴。

收完玉谷,就要拽豆子。大豆或小豆,都套作在玉谷地里,玉谷收完,就剩满地发黄的豆棵子,上面结满一串串豆角子。豆棵子要拽,连根拔起。打成捆,背出地里,送到打谷场,等种上麦再弄场摊场打豆子,都不算费人的活,一般屋里人就可以干了,不像夏天收麦打场扬场集麦季,必须要男人。

地里豆子腾空腾净,还有地里林立的玉谷茬还扎在地里,需要用镢头挖,再打净上面沾的泥土,扔在地边干透,就是上好的做饭柴火。

玉谷茬盘完,地里空荡荡了,父亲就和我们一起,出牛圈出羊圈里面的粪,这些粪有的早已经捂在大场上,开挖开后,散发着呛人的气味。需要把它打碎,一担一担担到大田里,均匀散开,一亩地大约要撒五十多担粪。

树头的蝉声消失了,柿子也红了,核桃树叶子已经飘零下来。父亲就把挂在墙上的木犁卸下来,整修整修,套上铁铧,备好牛跟头,炮绳,然后安排小孩子给牛割草。他自己赶着一公一母两头牛上地耕地。牛知道开始干活了,乖乖地往长畔地去了。

先是翻地,把三亩地深翻一遍,大约需要三天。秋雨过后,土地也很虚,牛不费多大力气。牠们轻松翻过一遍之后,再耙一遍,一直到地里不见大坷垃为止。

吃罢晌午饭,父亲让母亲准备麦种,下午要种麦了。母亲把夏天就准备好的麦种装一布袋,背到地里,父亲套好犁,我在前面牵牛,父亲扶犁,母亲跟在后面壅麦种。

翻过的麦地很松软很虚,牛曳的很快。天气转凉了,牛也不热不累,眼看着一大块地,一半已经种上麦子了,刚种上的是新翻的褐色土壤,没有种上的还是黄色土壤。远望商洛山间,农人都在一块块上坡地里种麦,可以听见他们赶牛的呵斥声:打吃,回来来!回来来!

天空,有一群黑老鸦,在盘旋,很后,落到山下一棵黑色骨架的老重臺柿子树上了,牠们在享受烘柿的美食呢。

母亲从地边抓了几把小蒜,老人说,八月小蒜,香死老汉呢。母亲说,你奶奶在家擀豆面条,做糊涂面,回去给你用油烂辣子烤黄馍!我说,好,赶紧把这点地种了。父亲一扬鞭梢,打吃一声,牛就又开始曳犁了。

天边起了一朵黑云,太阳快下山了,父亲卸了犁,说种比翻地快,今天种一半了,明天一天就种完了。到后天,给你大伯帮忙种麦。我知道他家没有劳力,牛也老了。

回到村里,关好牛,牛槽里添了草料,奶奶已经做好饭盖在锅里,我进屋就闻到了豆面条的香味。母亲又挖了一勺猪油,炒了辣椒,灶火里拿出焦黄的黄馍,吃着喷香的豆面条,一家人其乐融融,我感觉这是我吃的很香很美的美食了。

大约十几天过去,我看房后长畔地里,拱出针尖大小的麦苗,它黄黄的,还带点红色。麦苗密密麻麻,出了满地,年复一年,如此收收种种,循环往复。一代人老了,下世了,新一代又接上力了。我看着这稚嫩的苗苗,我正在幻想联想明年五月丰收的金色麦浪呢!

光阴荏苒,又到庚子之秋,老家已经没有一人种麦了。再看附近的商洛山川,也没有人种麦了。一个老者告诉我,咱们这一带不种麦都十来年啦,开始是山坡地不种,现在是河川、大块平地都没有人种麦了。主要是青壮劳力都出去打工挣钱,种庄稼收入低,划不来?冬天,再也看不到绿油油的麦田了。正是少壮打工去,收禾童与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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